背上行囊去打工

背上行囊去打工

文/杨云

风

从山顶吹过

打在脸上

脸颊上的泪蛋儿冻成了玻璃珠

滚进衣裳中冰冷

母亲送我出了家门

门前的路

去年已宁化铺成了水泥路面

但刚化过冰雪的路

依旧湿溜溜

年迈的母亲走在路面上

生怕一不小心脚滑一下

母亲走在我前面

我跟在后面

看着母亲背

想起了以前我上初中那时

母亲总会在周末的时候

常来学校门口

冲忙的带上一些东西

一手提大米

另一只手提些生活用品和两瓶下饭浆水菜

那时的生活条件大部分同学都用浆水菜下饭

农村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里盐制有浆水菜

母亲站在校园大门口

等我下课了出来拿

那时的母亲行走如风

脚腿硬朗丶灵活

头发乌黑

一脸容颜灿烂

我初中那时十六`七岁

而今我已是四十多岁的风化之人了

母亲走起路来也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我抖了抖背上的行囊

对母亲说

快回去吧

这水泥路湿溜溜不好走

你就别来送我了

春节前后我会回来的

母亲这时一句话也不说

气喘吁吁地继续往前迈着脚步

村子里没有几户人家住在这里了

他们大多住进城里去了

我刚路过几户大婆大婶家门时

她们都是大门紧锁

都不在家

母亲年岁已大

本想让她一起与我们来外地

她不愿意跟随我们一起去外地一起生活

说她年龄大了住农村也习惯了

我看了看母亲朴素的衣衫

心里有些酸溜溜

风

一次又一次的吹了过来

路旁的树枝上掉下了

几片早已枯干的树叶

落在路面上格外孤单

母亲和我此时走到村尽头

村头这里有一个石碾子

我小的时候石碾子就放在这里

我把行囊轻轻地放在碾盘上

碾盘轱辘与木架子七零八乱

已经是朽木残缺

母亲紧靠在碾盘边上

气喘吁吁

母亲走这一段路

有些急促和疲惫的样子

身体显然不像以前

母亲靠在碾盘上

脸上显示出了一阵愁思的面容

我看着母亲如今满头的白发

我对母亲说

你一个人在家里

地里的农活决不能去干了

一个人在家

自已按时把饭吃上就行了

母亲说就种了几分地小菜

自已留着吃

没什么田地了

我把行囊的背带紧了紧

我和母亲又起程了

我抬头四处张望

有些留恋

目光停上了村子头的那棵椿树

椿树枝上早已不见了椿铃串儿

椿树的正枝头上

高高的筑建了一个喜鹊的巢穴

七零八散的枯枝

远远看去早就不见喜鹊在这里居住过了

行囊在我肩膀上如同一座大山

紧贴在我的背上

脚底下这条短短的乡村小道

从前总感觉一刹那间

就会从头跑到尾

而今天和母亲走这段路

感到是如此的长远

我无论走到何处

这条路

它一直都深深地留藏在我心中

我们继续前行

我听到了村头小溪的溪水声

溪水潺潺清澈

缓缓的小溪水清澈见底

这条小溪

曾经是孩子们的乐园

在每个夏季的膀晚时分

我们小孩子们在溪头组堤坝积水游泳

那时村子里有六十多户人家

一到夏季特别热闹

长辈们从地里收工回来

常常七、八个长辈聚集

三、三成伙拉着旱烟袋一起谈笑心声

我们孩子们就去小溪的堤滩中戏水游泳

特别有趣味

而今的小溪

丛草满堤坝

溪水细细流

不见了以前小溪中的小鱼小虾

不见了曾经的青石黑砂

现在的小溪里杂草满堤

苦枝蔓苔

再也没有孩子们下河戏水了

我把行囊再次放在路边

特意走去溪水边

用双手捧了一捧溪水

轻轻的把脸蛋壤了上去

溪水依然是曾经的温度亲近

我此时很想再次拖下衣服进去感受一下儿时的趣味

但现在的溪水只能盖过脚面

没了以前的深度和柔砂

现在的溪水下全是乱石

要是脚踩进去定失去了当年的柔感

我静静的看了小溪上下十多分钟

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上了路

母亲叮嘱我别把车次错过了

我走到行李跟前背起行囊

转过身躯往走过的方向看了看

我知道这次背上行囊就算出村了

走出了村庄

我将变成了故人

在他乡只能把家乡常常想念

乡里的村人们早上十点左右做早餐了

一朵朵乡村炊烟袅袅升起

为这里乡村增添了一道色彩

车来了

我踏上旅途的客车

又看了看年迈的老母亲

心里酸酸的向母亲

招了招手

泪水顺间从我的两眼角滴哒下来

我心好痛……

我把行囊从背上取下来

放到客车行李架上

就这样离开了家乡

远行了……

杨小云，笔名杨云，汉族。男，1977年出生于陕西汉中洋县，闲时写写文字，充实一下生活的乐趣。13326712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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